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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析二 雅典娜資料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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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物(168) | 時間(113) | 地方(109) | 行動(89) | 位置(75) | 國家(56) | 工作(44) |
沈運龍的古珀行珠寶公司香港總部是在紅磡,它的辦公大樓有個跟其他香港公司不一樣的特點,就是掛了一支別國國旗,連香港警察都不能隨便進入。
難道沈運龍仇警?抑或他想搞獨立?非也。這尋常巷陌裡的珠寶公司寫字樓,原來肩負了另一個國際身份,就是「也門領事館」。領事館重地屬於該國國土,所以踏進古珀行,就是踏進也門的土地;而古珀行老闆沈運龍,在珠寶商之外的另一個角色,就是也門共和國駐香港特別行政區名譽領事。
也門在哪裡?大概又會考起很多香港人,不過我們對這個國家並不陌生,因為也門的名字常常在國際新聞出現。近年, 因為一齣香港導演林超賢拍的中國電影《紅海行動》,更讓大家對也門添加印象,整體感覺,那就是一個戰爭中的國家。
2014 年開始,也門陷入教派戰亂,伊朗支持的什葉派胡賽武裝攻下總統府,而遜尼派激進基地組織又趁機擴大地盤控制了石油產區,加上政府軍的反攻,整個也門共和國陷入三支軍隊的大混戰,平民死傷慘重。
2015 年3 月,以沙特阿拉伯及埃及為首的十多個國家, 集結了各國遜尼派組成聯軍,開始攻擊胡賽武裝奪回總統府和附近區域,也門國土上的混戰已到了失控境地,戰亂中多個國家即時撤僑,當中包括中國,而電影《紅海行動》,說的就是中國海軍蛟龍隊參與也門撒僑的驚險故事。
也門是距離中國最遠的一個中東國家,位處沙特阿拉伯下方,毗鄰阿拉伯海,是中國一個邦交國。
2006 那年,中華人民共和國與也門共和國建交 50 週年, 也門政府很想落戶香港,推動也門跟中國和香港的商貿往來。但若設立領事館,一來要花經費,二來沒那麼多工作要處理, 折衷之法,是找個名譽領事,既不花錢,又能代表他們。
這個代表,也不能隨便找,找個普通的律師或者會計師, 大家文化不同未必可以溝通。也門政府希望找個對阿拉伯文化有認識的人,不一定要去過也門,至少要認識中東,於是, 能跟中東和香港人這兩個概念連上的,大家不約而同想起沈運龍。
沈運龍與也門官員一談便一見如故,於是他們的駐北京大使便向也門外交部提出,委任沈運龍為也門駐港名譽領事,再由中國外交部批核。
「領事」二字,聽到都厲害,甚至讓人想到特權,車上貼個領事標記,隨街泊車也不會被抄牌吧?
「嚇鬼的,俱往矣!以前領事買車甚至不用交稅,現在香港已廢除這些特權。香港現在有大約 60 個名譽領事,只要他們國家的國旗掛在辦公室內,警察就要向法庭申請才能進入。」
「我們不用辦簽證,這裡最主要的職務,是替他們審核商業文件。也門是個落後國家,別人用假文件,他們未必懂分真偽。所以貨物運抵也門前,他們會要求運貨人先到總商會取一份證明文件簽名蓋章,再拿到名譽領事(即是我)手上加簽, 證明那是真的,我的工作就是這麼簡單。」
工作簡單,但麻煩卻是一大堆。一個「CC」車牌、一個領事身份,沒為沈運龍帶來「隨街泊車不用抄牌」的特權,倒是引起「開個戶口都成問題」的困擾。
「近年銀行非常針對那些 PEP(politically exposed person),因有重要公職,被認為有更大機會受賄及洗黑錢, 被列為此類人士,好麻煩,開戶口都有困難,就算有戶口都想跟你取消,好多領事連信用卡都申請不到。銀行一見到我們就驚,尤其這兩年因有銀行洗黑錢被罰,有銀行甚至要我們取消戶口。例如滙豐,他們要求我結束在日本、杜拜、澳洲等地的海外戶口,最初我覺得不要緊,反正那些戶口不常用,也可在當地銀行再開戶。誰知他們得寸進尺要我連香港戶口都結束掉,我真的火,光顧滙豐幾十年,你竟然出這種莫須有的招數來對付我們這些領事?」
幸好,因為沙特阿拉伯的因緣,沈運龍找到了香港上海滙豐銀行前主席艾爾敦(David Eldon)出手相助,他的滙豐戶口才沒有被結束,因為公司發薪金、公積金什麼的都在那戶口,倘若被取消實在太麻煩,也太沒面子了。
與艾爾敦的相交,也是一個奇遇。兩人未相識之前,沈運龍已到過艾爾敦家裡的泳池游泳。話說沈運龍在沙特阿拉伯發展的時候,艾爾敦也在同一個年代─ 1984 年開始於滙豐旗下的沙特英國銀行(The Saudi British Bank)擔任駐利雅德助理董事總經理。因為沈運龍認識了一些派駐當地做電腦系統的香港人,他們帶沈到滙豐的宿舍參觀,又到大老闆的泳池游泳,彼此雖未認識,原來也在沙國同一時空下生活過。
之後因一起參加杜拜、伊朗的拜訪團,終於認識了,大家聊起沙特阿拉伯的生活趣聞,格外投契,艾爾敦也很欣賞沈運龍的創意精神,所以後來沈運龍在灣仔搞商業城,艾爾敦都來剪綵,當時好轟動,一個滙豐銀行大班,百貨公司開業都未必能請他來,灣仔一個中小企的生意,他竟然現身支持,實在難得,亦可見沈運龍與他交情匪淺。
滙豐銀行的戶口風波,在艾爾敦的斡旋下終於解決了,雖然做個小國領事需要步步為營,但本著一份對中東特殊感情, 沈運龍還是繼續幹下去。
「做這個領事,好處沒有,麻煩卻一大堆,但看到這個那麼窮的國家,戰事頻頻,自顧不暇,他們找你幫忙,又實在不忍心丟下不管。他們只想找個信得過的人,而他們又信得過我,那是我的榮耀。」
作為一個珠寶商人,沈運龍有過一次更大的榮耀,就是作為駐香港代表,接待也門總統。
2006 年,為慶祝中國與也門建交 50 週年,也門總統薩利赫(Ali Abdullah Saleh)帶同外交部、能源部、商務部等八個部長國事訪問中國,與時任國家主席胡錦濤會面,回程時經過香港,停留了三日兩夜,順道見見這個從未踏足也門、卻也肯為小國伸出援手當名譽領事的沈運龍。
香港一行雖不是官式訪問,但一切仍以總統級高規格接待,也讓沈運龍這個政治門外漢大開眼界,尤其第一次接觸什麼是總統級別保安。
「總統來之前已有幾個先頭部隊前來打點,由飛機停泊位置,到進入香港境內能否帶槍,都是很大的爭議。由於也門政局動盪,政要怕被暗殺,故所有官員及保鑣一律攜槍。但香港的槍械管制嚴格,武器一律不能入境,最後妥協,只讓總統和外交部長自備一支左輪手槍,其他政要及保鑣一律禁止攜槍入境,所有保安工作全交給香港警察要員保護組安排。」
「總統原本說下午一時抵港,我們準備了十架 Benz 及兩架旅遊巴相迎。先頭部隊卻要求所有接待人員及車輛早上九時就到機場等待。我說總統一時才到,不如先讓大家吃個早飯再到機場也不遲,但對方堅決如此,我們只好聽從。到埗後發現,原來沙特阿拉伯王儲也是當天到香港,他們有 50 架 Benz 在機場守候,而且比我們更早,足足在機場等了八個小時了。我猜那是保安原因,政治首領永遠不會告訴你一個確實的出現時間。」
總統到埗後的安檢原來也有學問,一般國家元首是不會走別國海關的 X 光檢測機,也門總統當然也不例外。然而,沙士之後香港所有邊防關卡都設置了紅外線檢測系統,測量入境者體溫,防止疫症傳入,先遣人員當然連這個也拒絕,於是雙方僵持不下。
於是沈運龍建議:「其實你們無須告訴總統先生那條是紅外線探熱通道,他走過時是不會察覺的。相反,如果你們拒絕檢測,得罪的不是香港政府,而是全港市民,我們經歷過沙士, 最怕就是再有惡菌傳進來,如此與民為敵就大件事了!」最後果然說服了對方,一切如沈運龍的建議進行。
為免在大庭廣眾曝光太久,總統一下飛機就直接進入貴賓室,香港政府準備了兩架一模一樣的防彈玻璃汽車,讓你無法知悉總統坐的是哪一輛。由赤鱲角機場到尖沙咀下榻的酒店, 只需 20 分鐘就到,沿途有鐵馬護航開路,沒停過一盞紅綠燈, 因為也門實在是個高風險國家,元首被暗殺的可能性很高,所以香港警方也不敢怠慢。
還有一個有趣故事,就是總統原來是坐兩架飛機前來的。本來一架 747 飛機已經可以坐滿總統的隨行人員,但他們卻多要一架707,總統和部長坐大飛機,其他隨從和行李就坐小飛機,而大飛機整個行李艙就只得一件總統的行李,其他部長的行李也要放在細飛機上,這當然又是保安理由,避免炸彈混進大大小小的行李中。
一天來了兩位外國元首,巧合地兩人都想入住洲際酒店新裝修逾七千多尺的總統套房。沙特阿拉伯是中東大國,也門是貧窮小國,但沙國王儲很有氣度,特別把房間讓予也門總統, 自己改住四季酒店的總統套房。
翌日, 也門總統特別到四季酒店拜訪沙國王儲,因為總統地位比王儲高一級, 所以王儲要在總統車隊前來早 15 分鐘在大堂守候。
「沙特阿拉伯有 3000 個王子,這位王儲是皇帝最大的兒子,是真正的大王子,我在沙國這麼多年從未有機會見過他, 沒想到,今回一次過王子總統一齊見,還有幸被邀請,跟兩位國家元首一起共晉午餐。」
作為東道主,沈運龍當然要帶這班也門政要一嚐香港地道美食,沈見總統隨行的八個部長都不太拘束,所以就邀請了他們到鯉魚門吃海鮮,因為回教徒很多都不願吃不是用回教方式處理的肉食,吃海鮮就最安全了。沈運龍又帶他們四處購物, 結果他們都買了巨型電視。因沈運龍會說一點阿拉伯語,能跟他們打成一片,故大家談笑甚歡,並邀約沈運龍下回到訪也門,他們一定盛情招待。
之後,沈運龍真的應約去了也門,每個部長都請了他去家中吃飯,連接載的司機都很驚訝:「到底你是什麼大人物?怎麼個個部長都邀你到家中作客?」因為談得投契,部長們都很喜歡沈運龍,臨走還送他很多蜜糖,原來也門的蜜糖是全世界最貴和品質最好的,因為也門蜜糖全是產自高山懸崖,故特別珍貴。
那次到訪也門唯一的憾事,就是剛巧總統不在,沒緣再碰見。而在 2017 年 12 月4 日,這位前總統薩利赫所乘的四架裝甲車隊,被伊朗支持的胡塞武裝分子在首都南部的路上攔截,並以火箭推進榴彈及狙擊手射擊轟斃,死後屍首還被拖行示眾。
千算萬避,始終躲不過死神,生於亂世,被刺殺可能就是也門從政者注定的宿命。而沈運龍那回在香港接待薩利赫總統,也成了彼此間的永訣。
「也門原本是一個反恐國家,但國力太弱,許多地方被阿爾蓋達、塔利班佔了來做基地,搞到國家一塌糊塗,更成為禍心,被周邊國家如沙特阿拉伯、伊朗、美國等拿來做戰場,老百姓好淒涼。」
其實除了也門,整個中東給人的感覺就是戰亂沒停過。沈運龍在中東做了幾十年生意,雖然並非處身戰場風眼,但一直都與戰爭擦身而過。
「1978 年我到沙特阿拉伯,1981 年就經歷兩伊戰爭,伊朗與伊拉克交戰多年,雖然對身處沙特阿拉伯的我們沒太多埋身破壞,但始終影響中東局勢。至於第二次經歷的波斯灣戰爭就真讓人有戰火臨門的感覺。」
1990 年 8 月2 日,伊拉克軍隊入侵科威特,推翻了科威特政府,並宣布科威特回歸及伊拉克統一,美國於是率領 34 國聯軍去打伊拉克,並對科威特和伊拉克發動軍事進攻,包括連續 42 天的空襲、在伊拉克、科威特和沙特阿拉伯邊境地帶展開歷時100 小時的陸戰。
因美軍以沙特阿拉伯為軍事基地,沙國也成了伊拉克的敵人,特別是首都利雅德,不斷受到伊拉克空襲。我們在國際新聞常聽到的「飛毛腿導彈」,沈運龍不單見過,還幾乎吃過。
「沙特阿拉伯接壤科威特,雖然有美軍進駐,但我們身處戰場就知道,美軍的部署其實很遲緩。如果當時伊拉克貪心一點,順道吃掉沙特阿拉伯,我們也是毫無還擊力的,因為由兩伊戰爭到波斯灣戰爭,伊拉克一直都有打仗經驗,反而沙特阿拉伯只得一班毫無作戰經驗的少爺兵,從沒正式打過仗。」
「沙特阿拉伯首都利雅德是美軍作戰基地,所以不斷有飛毛腿導彈射過來,美國對外聲稱那些飛彈全被他們的愛國者導彈攔截了,其實,哪能攔截吖?我只知道我住處 50 米外,就有一幢六層樓高大廈被飛毛腿導彈夷為平地,而我當時家中的圍牆也被波及,全被震裂開了。」
「當時伙記都很害怕,大家最驚就是生化武器,於是窗戶都用封箱膠紙貼好, 有人更買隻鸚鵡放在門口,作為化武偵測器,如果鸚鵡死掉, 即是有化武來襲。」
「戰爭持續多月,我繼續香港沙特兩邊走,為怕我不在時店舖出事,我先給伙記留一些錢,預留糧食和水,囑咐他們萬一伊拉克入侵沙特,就趕忙開車往西面逃,西面是聖城麥加的方向,又近歐洲, 應該比較安全。」
沈運龍(30)的(96)古珀行(3)珠寶(4)公司(5)香港(23)總部(1)是(23)在(21)紅磡(1),它的(1)辦公(1)大樓(1)有(20)個(20)跟其(1)他(9)香港(23)公司(5)不一樣(1)的(96)特點(1),就是(13)掛(1)了(23)一支(2)別(2)國(10)國旗(2),連(5)香港(23)警察(3)都(18)不能(3)隨便(2)進入(4)。
難道(1)沈運龍(30)仇(1)警(1)?抑或(1)他(9)想(3)搞(3)獨立(1)?非(2)也(57)。這(7)尋常(1)巷(1)陌(1)裡(1)的(96)珠寶(4)公司(5)寫字(1)樓(1),原來(6)肩負(1)了(23)另一(2)個(20)國際(2)身份(2),就是(13)「也(57)門(39)領事(18)館(3)」。領事(18)館(3)重(1)地(4)屬於(1)該國(1)國土(2),所以(7)踏(2)進(2)古珀行(3),就是(13)踏(2)進(2)也(57)門(39)的(96)土地(1);而(9)古珀行(3)老闆(2)沈運龍(30),在(21)珠寶(4)商(1)之(2)外(4)的(96)另一(2)個(20)角色(1),就是(13)也(57)門(39)共和(3)國(10)駐(4)香港特別行政區(1)名譽(6)領事(18)。
也(57)門(39)在(21)哪裡(1)?大概(1)又(8)會考(1)起(1)很(10)多(7)香港人(3),不過(2)我們(13)對(7)這個(7)國家(15)並不(1)陌生(1),因為(11)也(57)門(39)的(96)名字(1)常常(1)在國(2)際(3)新聞(2)出現(2)。近年(2), 因為(11)一(8)齣(1)香港(23)導演(1)林(1)超(1)賢(1)拍(2)的(96)中國(9)電影(3)《紅海(2)行動(2)》,更(4)讓(4)大家(7)對(7)也(57)門(39)添加(1)印象(1),整體(1)感覺(3),那就(1)是(23)一個(13)戰爭(7)中(4)的(96)國家(15)。
2014 年開(2)始(1),也(57)門(39)陷入(2)教派(1)戰亂(3),伊朗(5)支持(3)的(96)什(1)葉(1)派(3)胡(4)賽(2)武裝(3)攻(1)下(7)總統(31)府(2),而(9)遜(2)尼(2)派(3)激進(1)基地(4)組織(1)又(8)趁機(1)擴大(1)地(4)盤(1)控制(1)了(23)石油(1)產(2)區(1),加上(1)政府(6)軍(2)的(96)反攻(1),整個(3)也(57)門(39)共和(3)國(10)陷入(2)三支(1)軍隊(2)的(96)大(8)混戰(2),平民(1)死傷(1)慘重(1)。
2015 年(7)3 月(4),以(3)沙特阿拉伯(17)及(8)埃及(1)為首(1)的(96)十多(1)個(20)國家(15), 集結(1)了(23)各國(1)遜(2)尼(2)派(3)組成(1)聯軍(1),開始(1)攻擊(1)胡(4)賽(2)武裝(3)奪(1)回(5)總統(31)府(2)和附(1)近(2)區域(1),也(57)門(39)國土(2)上(4)的(96)混戰(2)已(3)到了(1)失控(1)境(1)地(4),戰亂(3)中(4)多個(1)國家(15)即時(1)撤(1)僑(2),當中(1)包括(2)中國(9),而(9)電影(3)《紅海(2)行動(2)》,說(4)的(96)就是(13)中國(9)海軍(1)蛟龍(1)隊(1)參與(1)也(57)門(39)撒(1)僑(2)的(96)驚險(1)故事(2)。
也(57)門(39)是(23)距離(1)中國(9)最遠(1)的(96)一個(13)中東(9)國家(15),位(5)處(3)沙特阿拉伯(17)下(7)方(1),毗鄰(1)阿拉(3)伯(3)海(1),是(23)中國(9)一個(13)邦(1)交(3)國(10)。
2006 那(5)年(7),中華人民共和國(1)與(9)也(57)門(39)共和(3)國(10)建交(2) 50 週年(2), 也(57)門(39)政府(6)很想(1)落戶(1)香港(23),推動(1)也(57)門(39)跟(5)中國(9)和香(2)港(2)的(96)商貿(1)往來(1)。但若(1)設立(1)領事(18)館(3),一來(1)要(13)花(1)經費(1),二(1)來(8)沒(7)那麼(2)多(7)工作(4)要(13)處理(2), 折(1)衷(1)之(2)法(1),是(23)找(6)個(20)名譽(6)領事(18),既(1)不(12)花錢(1),又(8)能(5)代表(3)他們(20)。
這個(7)代表(3),也(57)不能(3)隨便(2)找(6),找(6)個(20)普通(1)的(96)律師(1)或者(1)會計師(1), 大家(7)文化(2)不同(1)未必(3)可以(2)溝通(1)。也(57)門(39)政府(6)希望(1)找(6)個(20)對(7)阿拉(3)伯(3)文化(2)有(20)認識(5)的(96)人(3),不一定(1)要(13)去(3)過(12)也(57)門(39),至少(1)要(13)認識(5)中東(9),於是(6), 能(5)跟(5)中東(9)和香(2)港人(1)這(7)兩個(1)概念(1)連(5)上(4)的(96),大家(7)不約而同(1)想起(1)沈運龍(30)。
沈運龍(30)與(9)也(57)門(39)官員(2)一(8)談(2)便(2)一見如故(1),於是(6)他們(20)的(96)駐(4)北京(1)大使(1)便(2)向(2)也(57)門外(2)交(3)部(5)提出(1),委任(1)沈運龍(30)為(8)也(57)門(39)駐港(1)名譽(6)領事(18),再由(1)中國(9)外交(3)部(5)批(1)核(1)。
「領事(18)」二字(1),聽到(2)都(18)厲害(1),甚至(3)讓人(2)想到(2)特權(3),車上(1)貼(2)個(20)領事(18)標記(1),隨(2)街(2)泊車(2)也(57)不會(2)被(18)抄(2)牌(2)吧(1)?
「嚇(1)鬼(1)的(96),俱(1)往(2)矣(1)!以前(1)領事(18)買車(1)甚至(3)不(12)用(6)交(3)稅(1),現在(2)香港(23)已(3)廢除(1)這些(2)特權(3)。香港(23)現在(2)有(20)大約(1) 60 個(20)名譽(6)領事(18),只要(1)他們(20)國家(15)的(96)國旗(2)掛在(1)辦公室(1)內(1),警察(3)就要(1)向(2)法庭(1)申請(2)才能(1)進入(4)。」
「我們(13)不(12)用(6)辦(1)簽證(1),這裡(1)最(5)主要(1)的(96)職務(1),是(23)替他(1)們(2)審核(1)商業(2)文件(3)。也(57)門(39)是個(2)落後(1)國家(15),別人(1)用(6)假(1)文件(3),他們(20)未必(3)懂(1)分(1)真偽(1)。所以(7)貨物(1)運(1)抵(2)也(57)門前(1),他們(20)會(4)要求(3)運貨(1)人(3)先到(1)總(1)商會(1)取(1)一份(2)證明(2)文件(3)簽名(1)蓋(2)章(1),再(5)拿到(1)名譽(6)領事(18)(即是(2)我(16))手(3)上(4)加(1)簽(1), 證明(2)那是(3)真的(4),我的(2)工作(4)就是(13)這麼(2)簡單(2)。」
工作(4)簡單(2),但(11)麻煩(3)卻(5)是(23)一大堆(2)。一個(13)「CC」車牌(1)、一個(13)領事(18)身份(2),沒(7)為(8)沈運龍(30)帶來(1)「隨(2)街(2)泊車(2)不(12)用(6)抄(2)牌(2)」的(96)特權(3),倒(1)是(23)引起(1)「開(3)個(20)戶口(10)都(18)成(1)問題(1)」的(96)困擾(1)。
「近年(2)銀行(9)非常(1)針對(1)那些(3) PEP(politically exposed person),因(6)有(20)重要(1)公職(1),被(18)認為(1)有(20)更大(2)機會(1)受賄(1)及(8)洗(2)黑(2)錢(3), 被(18)列為(1)此類(1)人士(1),好(4)麻煩(3),開(3)戶口(10)都有(2)困難(1),就算(1)有(20)戶口(10)都(18)想(3)跟(5)你(6)取消(3),好多(1)領事(18)連(5)信用(1)卡(2)都(18)申請(2)不到(1)。銀行(9)一(8)見到(1)我們(13)就(13)驚(2),尤其(2)這(7)兩年(1)因(6)有(20)銀行(9)洗(2)黑(2)錢(3)被(18)罰(1),有(20)銀行(9)甚至(3)要(13)我們(13)取消(3)戶口(10)。例如(1)滙(8)豐(8),他們(20)要求(3)我(16)結束(3)在日(1)本(2)、杜(2)拜(2)、澳洲(1)等地(1)的(96)海外(1)戶口(10),最初(1)我(16)覺得(1)不要(1)緊(1),反正(1)那些(3)戶口(10)不(12)常用(1),也可(1)在(21)當地(2)銀行(9)再(5)開(3)戶(1)。誰知(1)他們(20)得(6)寸進(1)尺(2)要(13)我(16)連(5)香港(23)戶口(10)都(18)結束(3)掉(2),我(16)真的(4)火(1),光顧(1)滙(8)豐(8)幾(2)十年(2),你(6)竟然(2)出(3)這種(1)莫須(1)有(20)的(96)招數(1)來(8)對付(1)我們(13)這些(2)領事(18)?」
幸好(1),因為(11)沙特阿拉伯(17)的(96)因(6)緣(2),沈運龍(30)找到(1)了(23)香港(23)上海(1)滙(8)豐(8)銀行(9)前(2)主席(2)艾(7)爾(7)敦(7)(David Eldon)出(3)手(3)相助(1),他的(1)滙(8)豐(8)戶口(10)才(1)沒有(2)被(18)結束(3),因為(11)公司(5)發(1)薪(1)金(2)、公(1)積(1)金(2)什麼(3)的(96)都在(1)那(5)戶口(10),倘若(1)被(18)取消(3)實在(4)太麻(1)煩(1),也(57)太(3)沒(7)面(3)子(1)了(23)。
與(9)艾(7)爾(7)敦(7)的(96)相交(1),也是(3)一個(13)奇遇(2)。兩人(2)未(1)相識(1)之前(2),沈運龍(30)已(3)到(16)過(12)艾(7)爾(7)敦(7)家裡(1)的(96)泳(2)池(2)游泳(2)。話說(1)沈運龍(30)在(21)沙特阿拉伯(17)發展(1)的(96)時候(1),艾(7)爾(7)敦(7)也(57)在(21)同一(2)個(20)年代(1)─ 1984 年開(2)始於(1)滙(8)豐(8)旗下(1)的(96)沙特(3)英國(1)銀行(9)(The Saudi British Bank)擔任(1)駐(4)利(7)雅(3)德(3)助理(1)董事(1)總經(1)理(1)。因為(11)沈運龍(30)認識(5)了(23)一些(2)派駐(1)當地(2)做(5)電腦(1)系統(2)的(96)香港人(3),他們(20)帶(4)沈(2)到(16)滙(8)豐(8)的(96)宿舍(1)參觀(1),又(8)到(16)大(8)老闆(2)的(96)泳(2)池(2)游泳(2),彼此(2)雖未(1)認識(5),原來(6)也(57)在(21)沙(5)國(10)同一(2)時空(1)下(7)生活(2)過(12)。
之後(3)因(6)一起(2)參加(1)杜(2)拜(2)、伊朗(5)的(96)拜訪(2)團(1),終於(2)認識(5)了(23),大家(7)聊起(1)沙特阿拉伯(17)的(96)生活(2)趣(1)聞(1),格外(1)投(2)契(2),艾(7)爾(7)敦(7)也(57)很(10)欣賞(1)沈運龍(30)的(96)創意(1)精神(1),所以(7)後來(1)沈運龍(30)在(21)灣仔(2)搞(3)商業(2)城(2),艾(7)爾(7)敦(7)都(18)來(8)剪(1)綵(1),當時(4)好(4)轟動(1),一個(13)滙(8)豐(8)銀行(9)大班(1),百貨(1)公司(5)開業(1)都(18)未必(3)能(5)請(1)他(9)來(8),灣仔(2)一個(13)中小(1)企(1)的(96)生意(2),他(9)竟然(2)現(1)身(3)支持(3),實在(4)難得(1),亦可(1)見(5)沈運龍(30)與(9)他(9)交情(1)匪(1)淺(1)。
滙(8)豐(8)銀行(9)的(96)戶口(10)風波(1),在(21)艾(7)爾(7)敦(7)的(96)斡旋(1)下(7)終於(2)解決(1)了(23),雖然(4)做(5)個(20)小國(4)領事(18)需要(1)步步(1)為(8)營(1),但(11)本(2)著(1)一份(2)對(7)中東(9)特殊(1)感情(1), 沈運龍(30)還是(1)繼續(2)幹(1)下去(1)。
「做(5)這個(7)領事(18),好處(1)沒有(2),麻煩(3)卻(5)一大堆(2),但(11)看到(1)這個(7)那麼(2)窮(1)的(96)國家(15),戰(1)事(5)頻頻(1),自(3)顧(1)不暇(1),他們(20)找(6)你(6)幫忙(1),又(8)實在(4)不(12)忍心(1)丟(1)下(7)不管(1)。他們(20)只(4)想(3)找(6)個(20)信(2)得(6)過(12)的(96)人(3),而(9)他們(20)又(8)信(2)得(6)過(12)我(16),那是(3)我的(2)榮耀(2)。」
作為(4)一個(13)珠寶(4)商人(1),沈運龍(30)有(20)過(12)一次(2)更大(2)的(96)榮耀(2),就是(13)作為(4)駐(4)香港(23)代表(3),接待(4)也(57)門(39)總統(31)。
2006 年(7),為(8)慶祝(1)中國(9)與(9)也(57)門(39)建交(2) 50 週年(2),也(57)門(39)總統(31)薩(3)利(7)赫(3)(Ali Abdullah Saleh)帶(4)同(1)外交(3)部(5)、能源(1)部(5)、商務(1)部(5)等(2)八(3)個(20)部長(8)國(10)事(5)訪問(2)中國(9),與(9)時任(1)國家(15)主席(2)胡(4)錦(1)濤(1)會面(1),回程(1)時(5)經過(1)香港(23),停留(1)了(23)三日(1)兩夜(1),順(2)道(3)見(5)見(5)這個(7)從未(2)踏足(1)也(57)門(39)、卻(5)也(57)肯(1)為(8)小國(4)伸出援手(1)當(1)名譽(6)領事(18)的(96)沈運龍(30)。
香港(23)一行(1)雖(1)不是(3)官(1)式(1)訪問(2),但(11)一切(2)仍(1)以(3)總統(31)級(2)高(4)規格(1)接待(4),也(57)讓(4)沈運龍(30)這個(7)政治(2)門外(2)漢(1)大開眼界(1),尤其(2)第一次(1)接觸(1)什麼(3)是(23)總統(31)級別(1)保安(4)。
「總統(31)來(8)之前(2)已有(1)幾個(1)先(5)頭(2)部隊(2)前來(3)打(3)點(1),由(3)飛機(8)停泊(1)位置(1),到(16)進入(4)香港(23)境內(1)能否(1)帶槍(1),都是(1)很(10)大(8)的(96)爭議(1)。由於(1)也(57)門(39)政局(1)動盪(1),政(3)要(13)怕(2)被(18)暗殺(2),故(3)所有(4)官員(2)及(8)保(2)鑣一律(3)攜(3)槍(4)。但(11)香港(23)的(96)槍(4)械(1)管制(1)嚴格(1),武器(2)一律(3)不能(3)入境(3),最後(2)妥協(1),只讓(1)總統(31)和(6)外交(3)部長(8)自(3)備(1)一支(2)左(1)輪(1)手槍(1),其他(3)政(3)要(13)及(8)保(2)鑣一律(3)禁止(1)攜(3)槍(4)入境(3),所有(4)保安(4)工作(4)全交(1)給(2)香港(23)警察(3)要(13)員(1)保護(1)組(1)安排(1)。」
「總統(31)原本(2)說(4)下午(1)一時(2)抵(2)港(2),我們(13)準備(2)了(23)十架(1) Benz 及(8)兩架(3)旅遊(1)巴(1)相(1)迎(1)。先(5)頭(2)部隊(2)卻(5)要求(3)所有(4)接待(4)人員(3)及(8)車輛(1)早上(1)九(1)時(5)就(13)到(16)機場(5)等待(1)。我(16)說(4)總統(31)一時(2)才到(1),不如(1)先(5)讓(4)大家(7)吃(5)個(20)早飯(1)再(5)到(16)機場(5)也(57)不(12)遲(1),但(11)對方(2)堅決(1)如此(2),我們(13)只好(1)聽(1)從(2)。到(16)埗後(2)發現(1),原來(6)沙特阿拉伯(17)王(4)儲(6)也是(3)當天(1)到(16)香港(23),他們(20)有(20) 50 架(4) Benz 在(21)機場(5)守候(2),而且(1)比(2)我們(13)更(4)早(2),足足(1)在(21)機場(5)等了(1)八(3)個(20)小時(2)了(23)。我(16)猜(1)那是(3)保安(4)原因(1),政治(2)首領(1)永遠(1)不會(2)告訴(2)你(6)一個(13)確實(1)的(96)出現(2)時間(1)。」
總統(31)到(16)埗後(2)的(96)安(1)檢(1)原來(6)也有(1)學問(1),一般(1)國家(15)元首(4)是不(2)會(4)走(3)別(2)國海(1)關(2)的(96) X 光(1)檢測(3)機(1),也(57)門(39)總統(31)當然(4)也(57)不(12)例外(1)。然而(1),沙士(2)之後(3)香港(23)所有(4)邊防(1)關(2)卡(2)都(18)設置(1)了(23)紅(2)外(4)線(2)檢測(3)系統(2),測量(1)入境(3)者(3)體溫(1),防止(1)疫症(1)傳(2)入(1),先(5)遣(1)人員(3)當然(4)連(5)這個(7)也(57)拒絕(2),於是(6)雙方(1)僵持(1)不(12)下(7)。
於是(6)沈運龍(30)建議(2):「其實(4)你們(2)無須(1)告訴(2)總統(31)先生(1)那(5)條(1)是(23)紅(2)外(4)線(2)探(1)熱(1)通道(1),他(9)走過(1)時(5)是不(2)會(4)察覺(1)的(96)。相反(1),如果(3)你們(2)拒絕(2)檢測(3),得罪(1)的(96)不是(3)香港(23)政府(6),而是(1)全港(1)市民(1),我們(13)經歷(2)過(12)沙士(2), 最(5)怕(2)就是(13)再(5)有(20)惡(1)菌(1)傳(2)進來(1),如此(2)與(9)民(1)為敵(1)就(13)大(8)件(1)事(5)了(23)!」最後(2)果然(1)說服(1)了(23)對方(2),一切(2)如(2)沈運龍(30)的(96)建議(2)進行(1)。
為(8)免(1)在(21)大庭(1)廣眾(1)曝光(1)太(3)久(1),總統(31)一下(1)飛機(8)就(13)直接(1)進入(4)貴賓(1)室(1),香港(23)政府(6)準備(2)了(23)兩架(3)一模一樣(1)的(96)防彈(1)玻璃(1)汽車(1),讓你(1)無法(1)知悉(1)總統(31)坐(5)的(96)是(23)哪(2)一輛(1)。由(3)赤(1)鱲角(1)機場(5)到(16)尖沙咀(1)下榻(1)的(96)酒店(4), 只需(1) 20 分鐘(2)就(13)到(16),沿途(1)有(20)鐵(1)馬(1)護(1)航(1)開路(1),沒停(2)過(12)一盞(1)紅綠燈(1), 因為(11)也(57)門(39)實在(4)是個(2)高(4)風險(1)國家(15),元首(4)被(18)暗殺(2)的(96)可能(2)性(1)很(10)高(4),所以(7)香港(23)警方(1)也(57)不敢(1)怠慢(1)。
還有(2)一個(13)有趣(1)故事(2),就是(13)總統(31)原來(6)是(23)坐(5)兩架(3)飛機(8)前來(3)的(96)。本來(1)一(8)架(4) 747 飛機(8)已經(2)可以(2)坐(5)滿(1)總統(31)的(96)隨行(2)人員(3),但(11)他們(20)卻(5)多(7)要(13)一(8)架(4)707,總統(31)和(6)部長(8)坐(5)大(8)飛機(8),其他(3)隨從(1)和(6)行李(5)就(13)坐(5)小(1)飛機(8),而(9)大(8)飛機(8)整個(3)行李(5)艙(1)就(13)只(4)得(6)一件(1)總統(31)的(96)行李(5),其他(3)部長(8)的(96)行李(5)也(57)要(13)放在(2)細(1)飛機(8)上(4),這(7)當然(4)又是(1)保安(4)理由(1),避免(1)炸彈(1)混進(1)大大小小(1)的(96)行李(5)中(4)。
一天(1)來了(1)兩(4)位(5)外國(1)元首(4),巧合(1)地(4)兩人(2)都(18)想入(1)住(3)洲(1)際(3)酒店(4)新裝(1)修(1)逾(1)七(1)千(2)多(7)尺(2)的(96)總統(31)套房(2)。沙特阿拉伯(17)是(23)中東(9)大國(2),也(57)門(39)是(23)貧窮(1)小國(4),但(11)沙(5)國王(2)儲(6)很(10)有(20)氣度(1),特別(4)把(1)房間(1)讓(4)予(1)也(57)門(39)總統(31), 自己(1)改(1)住(3)四季(2)酒店(4)的(96)總統(31)套房(2)。
翌日(1), 也(57)門(39)總統(31)特別(4)到(16)四季(2)酒店(4)拜訪(2)沙(5)國王(2)儲(6),因為(11)總統(31)地位(1)比(2)王(4)儲(6)高(4)一(8)級(2), 所以(7)王(4)儲(6)要在(1)總統(31)車隊(2)前來(3)早(2) 15 分鐘(2)在(21)大堂(1)守候(2)。
「沙特阿拉伯(17)有(20) 3000 個(20)王子(3),這(7)位(5)王(4)儲(6)是(23)皇帝(1)最大(1)的(96)兒子(1),是(23)真正(1)的(96)大(8)王子(3),我(16)在(21)沙(5)國(10)這麼(2)多年(2)從未(2)有機(1)會見(1)過(12)他(9), 沒(7)想到(2),今(1)回(5)一次(2)過(12)王子(3)總統(31)一齊(1)見(5),還有(2)幸(1)被(18)邀請(2),跟(5)兩(4)位(5)國家(15)元首(4)一起(2)共(1)晉(1)午餐(1)。」
作為(4)東(1)道(3)主(1),沈運龍(30)當然(4)要(13)帶(4)這(7)班(2)也(57)門(39)政(3)要(13)一(8)嚐(1)香港(23)地道(1)美食(1),沈(2)見(5)總統(31)隨行(2)的(96)八(3)個(20)部長(8)都(18)不(12)太(3)拘束(1),所以(7)就(13)邀請(2)了(23)他們(20)到(16)鯉魚(1)門(39)吃(5)海鮮(2),因為(11)回(5)教徒(1)很(10)多(7)都(18)不願(1)吃(5)不是(3)用(6)回(5)教(1)方式(1)處理(2)的(96)肉(1)食(1),吃(5)海鮮(2)就(13)最(5)安全(2)了(23)。沈運龍(30)又(8)帶(4)他們(20)四處(1)購物(1), 結果(1)他們(20)都(18)買了(1)巨型(1)電視(1)。因(6)沈運龍(30)會(4)說(4)一點(2)阿拉(3)伯(3)語(1),能(5)跟(5)他們(20)打成一片(1),故(3)大家(7)談笑(1)甚(1)歡(1),並(4)邀(2)約(2)沈運龍(30)下(7)回到(1)訪(1)也(57)門(39),他們(20)一定(1)盛情(1)招待(1)。
之後(3),沈運龍(30)真的(4)應(1)約(2)去了(1)也(57)門(39),每個(1)部長(8)都請(1)了(23)他(9)去(3)家中(2)吃飯(1),連接(1)載(1)的(96)司機(1)都(18)很(10)驚訝(1):「到底(1)你(6)是(23)什麼(3)大人(1)物(1)?怎麼(1)個(20)個(20)部長(8)都(18)邀(2)你(6)到家(1)中(4)作客(1)?」因為(11)談(2)得(6)投(2)契(2),部長(8)們(2)都(18)很(10)喜歡(1)沈運龍(30),臨(1)走(3)還(4)送(1)他(9)很(10)多(7)蜜糖(3),原來(6)也(57)門(39)的(96)蜜糖(3)是(23)全世界(1)最(5)貴和(1)品質(1)最好(1)的(96),因為(11)也(57)門(39)蜜糖(3)全是(1)產(2)自(3)高山(1)懸崖(1),故(3)特別(4)珍貴(1)。
那(5)次(1)到訪(1)也(57)門(39)唯一(1)的(96)憾(1)事(5),就是(13)剛巧(1)總統(31)不(12)在(21),沒(7)緣(2)再(5)碰見(1)。而(9)在(21) 2017 年(7) 12 月(4)4 日(2),這(7)位(5)前(2)總統(31)薩(3)利(7)赫(3)所(1)乘(1)的(96)四(1)架(4)裝甲(1)車隊(2),被(18)伊朗(5)支持(3)的(96)胡(4)塞(1)武裝(3)分子(1)在(21)首都(3)南部(1)的(96)路上(1)攔截(3),並以(1)火箭(1)推進(1)榴彈(1)及(8)狙擊(1)手(3)射擊(1)轟(1)斃(1),死後(1)屍首(1)還(4)被(18)拖(1)行(1)示眾(1)。
千(2)算(1)萬(1)避(1),始終(1)躲(1)不過(2)死神(1),生於(1)亂世(1),被(18)刺殺(1)可能(2)就是(13)也(57)門(39)從政(1)者(3)注定(1)的(96)宿命(1)。而(9)沈運龍(30)那(5)回(5)在(21)香港(23)接待(4)薩(3)利(7)赫(3)總統(31),也(57)成了(2)彼此(2)間(1)的(96)永(1)訣(1)。
「也(57)門(39)原本(2)是(23)一個(13)反恐(1)國家(15),但(11)國(10)力太(1)弱(1),許多(1)地方(1)被(18)阿爾(1)蓋(2)達(1)、塔(1)利(7)班(2)佔(1)了(23)來(8)做(5)基地(4),搞(3)到(16)國家(15)一塌糊塗(1),更(4)成為(1)禍(1)心(1),被(18)周邊(1)國家(15)如(2)沙特阿拉伯(17)、伊朗(5)、美國(3)等(2)拿來(1)做(5)戰場(3),老(1)百姓(1)好(4)淒涼(1)。」
其實(4)除了(1)也(57)門(39),整個(3)中東(9)給人(1)的(96)感覺(3)就是(13)戰亂(3)沒停(2)過(12)。沈運龍(30)在(21)中東(9)做了(1)幾(2)十年(2)生意(2),雖然(4)並(4)非(2)處(3)身(3)戰場(3)風(1)眼(1),但(11)一直(2)都與(1)戰爭(7)擦身而過(3)。
「1978 年(7)我(16)到(16)沙特阿拉伯(17),1981 年(7)就(13)經歷(2)兩(4)伊(13)戰爭(7),伊朗(5)與(9)伊(13)拉克(11)交戰(1)多年(2),雖然(4)對(7)身處(2)沙特阿拉伯(17)的(96)我們(13)沒(7)太多(1)埋(1)身(3)破壞(1),但始(1)終(1)影響(1)中東(9)局勢(1)。至於(1)第二(1)次經(1)歷(2)的(96)波斯(2)灣(2)戰爭(7)就(13)真(1)讓人(2)有(20)戰火(2)臨門(1)的(96)感覺(3)。」
1990 年(7) 8 月(4)2 日(2),伊(13)拉克(11)軍隊(2)入侵(2)科(6)威(6)特(6),推翻(1)了(23)科(6)威(6)特(6)政府(6),並(4)宣(1)布(1)科(6)威(6)特(6)回歸(1)及(8)伊(13)拉克(11)統一(1),美國(3)於是(6)率領(1) 34 國聯(1)軍(2)去(3)打(3)伊(13)拉克(11),並(4)對(7)科(6)威(6)特(6)和(6)伊(13)拉克(11)發動(1)軍事(2)進攻(1),包括(2)連續(1) 42 天(1)的(96)空襲(2)、在(21)伊(13)拉克(11)、科(6)威(6)特(6)和(6)沙特阿拉伯(17)邊境(1)地帶(1)展開(1)歷(2)時(5)100 小時(2)的(96)陸戰(1)。
因(6)美軍(4)以(3)沙特阿拉伯(17)為(8)軍事(2)基地(4),沙(5)國(10)也(57)成了(2)伊(13)拉克(11)的(96)敵人(1),特別(4)是(23)首都(3)利(7)雅(3)德(3),不斷(2)受到(1)伊(13)拉克(11)空襲(2)。我們(13)在國(2)際(3)新聞(2)常(1)聽到(2)的(96)「飛(4)毛(5)腿(5)導彈(6)」,沈運龍(30)不單(1)見過(1),還(4)幾乎(1)吃過(1)。
「沙特阿拉伯(17)接(1)壤(1)科(6)威(6)特(6),雖然(4)有(20)美軍(4)進駐(1),但(11)我們(13)身處(2)戰場(3)就(13)知道(2),美軍(4)的(96)部署(1)其實(4)很遲(1)緩(1)。如果(3)當時(4)伊(13)拉克(11)貪心(1)一點(2),順(2)道(3)吃(5)掉(2)沙特阿拉伯(17),我們(13)也是(3)毫無(2)還擊(1)力(1)的(96),因為(11)由(3)兩(4)伊(13)戰爭(7)到(16)波斯(2)灣(2)戰爭(7),伊(13)拉克(11)一直(2)都有(2)打仗(1)經驗(3),反而(1)沙特阿拉伯(17)只(4)得(6)一班(1)毫無(2)作戰(2)經驗(3)的(96)少爺(1)兵(1),從(2)沒(7)正式(1)打(3)過(12)仗(1)。」
「沙特阿拉伯(17)首都(3)利(7)雅(3)德(3)是(23)美軍(4)作戰(2)基地(4),所以(7)不斷(2)有(20)飛(4)毛(5)腿(5)導彈(6)射(1)過來(1),美國(3)對(7)外(4)聲稱(1)那些(3)飛彈(1)全(2)被(18)他們(20)的(96)愛國(1)者(3)導彈(6)攔截(3)了(23),其實(4),哪(2)能(5)攔截(3)吖?我(16)只(4)知道(2)我(16)住(3)處(3) 50 米外(1),就有(1)一(8)幢(1)六(1)層樓(1)高大(1)廈(1)被(18)飛(4)毛(5)腿(5)導彈(6)夷(1)為(8)平地(1),而(9)我(16)當時(4)家中(2)的(96)圍牆(1)也(57)被(18)波及(1),全(2)被(18)震(1)裂開(1)了(23)。」
「當時(4)伙(2)記(2)都(18)很(10)害怕(1),大家(7)最(5)驚(2)就是(13)生化(1)武器(2),於是(6)窗戶(1)都(18)用(6)封(1)箱(1)膠(1)紙(1)貼(2)好(4), 有人(1)更(4)買(1)隻(1)鸚鵡(2)放在(2)門口(1),作為(4)化武(2)偵(1)測器(1),如果(3)鸚鵡(2)死掉(1), 即是(2)有(20)化武(2)來(8)襲(1)。」
「戰爭(7)持續(1)多(7)月(4),我(16)繼續(2)香港(23)沙特(3)兩邊(1)走(3),為怕(1)我(16)不(12)在(21)時(5)店舖(1)出(3)事(5),我(16)先(5)給(2)伙(2)記(2)留(2)一些(2)錢(3),預(1)留(2)糧食(1)和(6)水(1),囑咐(1)他們(20)萬一(1)伊(13)拉克(11)入侵(2)沙特(3),就(13)趕忙(1)開車(1)往(2)西(2)面(3)逃(1),西(2)面(3)是(23)聖(1)城(2)麥加(1)的(96)方向(1),又(8)近(2)歐洲(1), 應該(1)比較(1)安全(2)。」
跑(1)中東(9)已經(2)是(23)一個(13)極(1)少(1)有(20)的(96)香港人(3)經驗(3),遇(1)戰火(2)還(4)與(9)飛(4)毛(5)腿(5)導彈(6)擦身而過(3),沈運龍(30)的(96)半生(1)奇遇(2),真的(4)足夠(1)拍(2)幾部(1)國際(2)大(8)電影(3)。